察合台锐利的目光像手术刀般在莫塔里安脸上刮过，试图剥离所有伪装的表皮，直视灵魂的底色。
“哈！”
他发出一声毫无温度的笑声，打破了沉重的寂静。
“赎罪？莫塔里安，你的眼泪和忏悔，迟到了一万年，也廉价得如同纳垢花园里的腐泥！”
“一万年的屠杀！一万年的背叛！用同胞的骸骨铺就你的堕落之路！一句轻飘飘的‘赎罪’就想一笔勾销？你的子嗣？”
可汗的眼神充满了极致的鄙夷。
“他们在慈父的脓液里泡了太久，灵魂早就和那些蛆虫一样烂透了！万灵药或许能洗掉他们肉体上的脓疮和增生的烂肉，但它能洗刷掉烙印在他们灵魂深处的背叛记忆吗？能抹去他们亲手将瘟疫灌入忠诚者喉咙时发出的狞笑吗？”
他向前踏出一步，无形的压力逼迫着莫塔里安。
“就算… 就算真有那么几个倒霉蛋，像你一样残留着一丝可怜的人性碎片，但是那又如何？还要把一个前恶魔王子，一个最大的不稳定因素，重新送回恐惧之眼那个混沌大染缸？让他带着救命的药剂回去？！”
可汗的嗤笑声充满讽刺。
“这笔买卖，白痴都算得清是血本无归！你所谓的‘救赎’，莫塔里安，听起来更像是你想找个借口减轻自己灵魂深处那点可怜又可笑的负罪感！你想扮演救世主？省省吧！你连自己的灵魂都救不了！”
“我建议在下一个帝皇升天节的时候。公开审判莫塔里安，然后处决。”
周围的气氛在沉默之中变得愈发沉重。
基里曼和多恩几乎同时打破了沉默。
“不行。”
察合台将目光转向了身旁的两位兄弟，目光中透露着疑惑。
基里曼先一步开口解释。
“我们必须考虑那些死亡守卫对莫塔里安的态度。即便被纳垢腐蚀，他们对原体的忠诚依旧根深蒂固，届时我们将要面对一整个军团的堕落者疯狂反扑。”
“一旦我们公开处死莫塔里安，那些还在亚空间中被纳垢诅咒的死亡守卫，必定会陷入疯狂。他们会将所有的怨恨都倾泻在帝国身上，展开一场前所未有的血腥报复。如果他们直奔泰拉而来，我相信有多恩和你在，这些叛徒会掀不起一丝浪花就会被消灭。”
“但是万一对方不来。”
多恩难得适时的接下了基里曼的话。
“那帝国将有无数世界遭受灭顶之灾。”
“到那时，帝国将面临更加严峻的局面。我刚才翻阅过一些帝国最近的军事分析报告，我们的防线本就因太空死灵的侵扰而状况频出，如果再遇上死亡守卫在银河中大范围突袭或者破坏。”
他们考虑的问题相当一致。杀死莫塔里安或许不是大问题，但是公开审判和处刑都将是极为麻烦的事。